青梅竹马。 祁越没搭理她,拉着我想先走一步。 爸爸抬了抬手拦住。 他的目光依然在我身上探寻。 「阿越,我们两家有不少生意往来!只是吃个饭,你阿姨和晴晴没有恶意的。」 祁越为难看着我。 生怕我受委屈。 我调皮捏了捏他的掌心。 「亲爱的,最近吃素吃多了,我有点想吃大鱼大肉呢!」 吴晴晴轻笑。 「果然没见过世面。」 祁越不悦看过去。 她还想再说,被爸爸制止。 到了学校附近的凯天大酒楼,我们一行人进了包厢。 谭露点菜。 吴晴晴拼命找话题撩祁越。 爸爸明晃晃观察着我。 终于忍不住发问。 「钱糖糖同学,你爸是做什么工作的?」 「无业游民!」 我漫不经心回答。 吴晴晴母女对视一笑。 仿佛在嘲弄我小门小户出身。 可我没说错啊! 继父除了收租,就是天天跟人胡吃海喝打麻将。 很快,菜上齐了。 五个人,十二个大菜。 有波士顿龙虾、新西兰东星斑、鲍鱼汁扣驼掌、竹笙花胶汤...... 都是在继父开的酒楼吃过。 没啥新意。 祁越怕我肚子饿了,打算先给我夹一块鱼肉。 谭露不怀好意看着我。 「阿越,别急!我们还有贵客,马上就到。」 有个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经典小香风打扮。 手上挂着入门款爱马仕包包。 我妈早就不背那种。 祁越微微一愣。 「妈!」 谭露上前热络挽住那女人。 「越越妈,阿越交女朋友了,跟晴晴是同学呢!」 祁越妈 X 光一样的眼神向我扫过来。 祁越挡在我前面。 「妈,这是我女朋友糖糖,我很喜欢她。本打算晚点告诉家里的,没想到你今天过来。」 见祁越当众表白,吴晴晴怒目圆瞪。 看着挺爽。 祁越妈见我衣着普通,脸色比墨鱼汁还黑。 谭露落井下石。 「越越妈,年轻人哪个不谈恋爱走弯路?阿越优秀,有女孩喜欢很正常。」 吴晴晴插嘴。 「是啊,从小到大,超多狐狸精倒贴越哥哥呢!」 言下之意,是我扒拉着祁越不放。 祁越妈抿紧嘴巴。 「不错,我们祁家大门没这么好进。何况我心里是属意晴晴的,从小看到大,知道这孩子乖巧懂事。」 吴晴晴嘚瑟一笑。 我瞥了一眼祁越。 他立即起身。 祁越妈表情慌了一批。 「阿越,你想去哪?」 祁越语气冰冷。 「你们不欢迎糖糖,我看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祁越妈用力拍着桌面。 「你们才认识多久,就抢着帮她说话,想气死我吗?」 祁越的拳头越攥越紧。 我用小尾指挠了挠他骨节分明的手背。 轻轻安抚。 交往不久,祁越就跟我坦白家里的肮脏事。
祁爸爸是一枚花心大萝卜。
喜欢在外头招蜂引蝶。 祁妈妈气得半死,却又舍得离婚。 谭露用下三滥手段教祁妈妈「争宠」。 把日子过得像宫斗剧。 为挽回丈夫的心,不惜喂年幼的祁越,吃腹泻和发烧的食物。 把可怕的控制欲用在儿子身上。 高考时,祁越想出国。 祁妈妈用死逼他修改志愿。 在谭露怂恿下,逼祁越跟吴晴晴在一起。 祁越越来越反感她们。 但一反抗,祁妈妈就用吞安眠药威胁。 迎新晚会上,我玩游戏输了。 大家想逼我玩真心话。 问我心里最恨的人是谁。 这个答案在我心里盘桓太久了。 我不打算告诉别人。 只想安静复仇。 所以选择吃下涂满一整支芥末的饼干。 提醒自己勿忘苦痛。 祁越欣赏我的「宁死不屈」。 由此一步步沦陷。 10 谭露把祁妈妈请过来是唱大戏的。 怎舍得让我这个准备被打脸的穷姑娘离开。 她挤眉弄眼让爸爸打圆场。 道貌岸然的男人开口了。 「阿越,有误会边吃边解开就好。」 爸爸不动声色打量我一眼。 似乎想证明,我是真的不会看脸色,逼祁越做选择。 我偏不! 反正他们打不着我的脸。 别浪费一桌好菜。 我撒娇拉着祁越。 「亲爱的,我饿了,吃饱再走吧!」 祁越这才重新坐下。 给我剥虾。 在座几位看得面色发青。 谭露似笑非笑。 「钱糖糖,你是不是没吃过这么高档的东西?」 吴晴晴嘲讽:「肯定啊!山旮旯出来的货,这辈子吃过最高级的东西,没准是小龙虾和麻辣烫。」 开什么国际玩笑。 继父是老饕。 经常带我到处找好吃的。 我喜欢海鲜,他就收购一家大酒楼找人打理。 如今发展成本地著名的连锁品牌。 祁越给我舀了一碗色泽诱人的花胶汤。 奇怪。 味道非常熟悉。 见我只顾着吃东西,谭露继续「进攻」。 「小越,别怪阿姨多嘴!门不当户不对的,连吃的东西都不是一个等级,很难生活到一起。」 祁妈妈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 「没错,我们家绝不能找上不得台面的穷酸儿媳。」 祁越头顶快冒烟。 看来,从小没少受这群聒噪女人的夹攻。 见我津津有味吃着。 爸爸眉头皱成川字。 「钱糖糖同学,长辈在说话。你怎能不顾礼仪,一直在吃东西?」 「难道家人没教过你,听训话时态度要谦卑吗?」 好搞笑哦! 一个生了我又抛弃我的人,有脸讲这些。 怎么不说说张扬跋扈的吴晴晴? 偷偷把危险宠物养在学校衣柜。 是不知情? 还是纵容? 我用纸巾擦擦手。 慢条斯理开口。 「不好意思,我亲爸死得早,没功夫教这个。」 爸爸的脸僵住。 很不合时宜打了个喷嚏。 结账时,服务生送燕窝过来当甜品。 说是经理指明给贵客的。 谭露得意看向祁妈妈。 「看我家吴海面子多大,凯天大酒楼老板都客客气气的。」 爸爸神情微惊,很快接受这个说法。 可是,服务生径直走向我。 态度万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