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惊月冷声宣判。

“如今瑶儿受伤，你将功折罪，将龙骨剔出给她疗伤吧。”

柳莺大脑好似被重重一锤，心也似被一双大手扼紧。

她张唇，声音却哑得可怕：“师尊可知，若没了龙骨，我会有什么下场？”

以龙骨塑灵根虽然可以弥补先天不足，但也让柳莺所有的修为都依附于龙骨。

十二年来，龙骨早已在她的体内扎根，一旦取出，修为尽失成为废人不说，甚至当场死去也不无可能。

这一点，作为帮她塑灵根的裴惊月，不可能不知道。

可裴惊月还是淡漠地别开眼，语气不带一丝犹豫。

“我亲自取出，不会要了你的性命。”

说着，又补充一句：“况且你本就是废灵根，修为尽失从头再修就是。”

冷冷淡淡一句话，却在柳莺心中似落下重击。

她怔怔看着上首长身玉立的男人。

还记得，自己刚刚修炼那会儿，因为废灵根被同门耻笑。

她哭着去找裴惊月：“师尊，莺莺是不是真的是个废物？”

裴惊月一双大手***她的头顶，语气却隐着怒气。

“莺莺不是废物，为师会将一切最好的都给你。”

他重罚了那些嘲笑柳莺的弟子，然后翻遍古籍，为她寻来龙骨。

这么多年来，裴惊月容貌没有半点变化，就连那月白的长袍也从未沾染半点尘埃。

可为何，那个从前对她关怀备至的师尊，却好像不见了。

柳莺不说话，裴惊月沉了沉眼皮：“取龙骨吧。”

他走下云台，就要上前取骨。

柳莺却撑着身子，嗤笑一声：“莫要脏了师尊的手，还是柳莺自己来罢。”

她要将他送的东西，亲手还回去。

抽出长剑，柳莺干脆地从脊柱处生生剥出了龙骨。

带血的龙骨带着她的体温，被献给裴惊月。

柳莺被抬回了小竹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