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一道冷冷的声音就在她耳边炸开。

“跪下！”

柳莺一愣，抬眸望向殿上那道如皓月清辉般皎皎无尘的身影。

裴惊月，无极宗的执剑长老，被称为千年来修真界最有可能飞升的天才。

迎着他染着怒气的目光，柳莺重重跪下。

“弟子不知错在哪里，还请师尊点明。”

裴惊月冷着脸，似乎根本不想和她说话。

还是一旁的二师弟扶桑怒道：“小师妹昨日在禁林被妖兽所伤险些丢了性命，你身为大师姐，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他言之凿凿，可柳莺重伤躺了三日，又如何能管的了慕清瑶？

柳莺只得解释：“宗门弟子都知道，禁林危险重重不得入内，小师妹行动自如，我却伤得下不来床，实在无能顾及她。”

柳莺说着，看向高高在上的裴惊月，却见他还是一语不发。

心骤然空了拍。

柳莺声音颤抖：“难道师尊也觉得是我的错？”

裴惊月却别过眼，语气淡漠。

“瑶儿年幼，性子顽皮了些，她会做出这种事，是你没能以身作则。”

听清这句话的一瞬，柳莺手心几乎掐出了血痕。

明明已经拔去一根情丝，心却又一次抽搐地痛起来。

她一个字一个字挤出：“那师尊要弟子如何……”

下一刻，柳莺听到裴惊月冷漠如冰的声音。

“十二年前，我去巨龙谷中取了一块黑龙龙骨，为你塑灵根。”

听见龙骨，柳莺心一沉。

那时她久久未能突破筑基，裴惊月一人进入巨龙谷，为她取出一块龙骨塑灵根。

当时，裴惊月出谷时，手中瓷白的龙骨都被他的血染成血色。

却还是抬手轻抚她的头顶：“莺莺莫哭，为师为了你，是心甘情愿。”

柳莺久久望着那高高在上和记忆中一般无二的人。

终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记得……师尊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