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真有如此铜墙铁壁、无坚不摧的人吗？

脸皮也太厚了些！

谢芙玉笑着上前：“师姐别伤心，静慈大师乃佛修大能，讲究万物平等。”

“就算师姐给的是破书，也不会因此怪罪。”

她的声音天真懵懂，好似真的安慰一般。

谢芙玉的目光直白，丝毫不加遮掩：“等我拿到九转还魂草，定让师姐一饱眼福。”

她信誓旦旦的模样，倒让黎宿忽地生出了几分慌乱。

该不会...那静慈大师真的会选择陆悬舟吧？

陆悬舟毕竟那个是静慈大师的儿子。

不妙...

大大的不妙。

他千里迢迢来这一趟，绝对不会想空手而归。

季明殊抬眸：“你对你的悬舟哥哥还真是自信。”

“他未必有这般笃定。”

静慈大师与陆悬舟的关系，早在很小的时候就由陆悬舟向她袒露干净。

虽然不是势同水火，但也足够冷漠。

谢芙玉便扭头去看陆悬舟：“悬舟哥哥！”

她的声音中***殷殷期盼。

陆悬舟沉默，季明殊说得对，他确实无法给谢芙玉准确的回答。

况且此时，他心乱如麻。

越过谢芙玉望向石柱旁边的白衣少女，陆悬舟紧紧攥拳。

昨晚梦中，全是季明殊的脸。

彼时尚且稚嫩，少女也同样活泼。

“凌霄，我们去灵山探险吧？”

“凌霄！生辰快乐！”

“凌霄，这套剑法我教你....”

“凌霄！”

凌霄凌霄凌霄......

不同时期的季明殊，同样的笑脸，同样的快乐，她遍布在他成长阶段的每一个角落。

直到——

“凌霄你...”

血色染红了梦境，少女难以置信双眼深深刻在脑海中，让他喉咙发紧，喘不过气来。

直到方才季明殊开口，跟着谢芙玉叫什么悬舟哥哥，他才恍然发觉，季明殊再没叫过凌霄二字。

从此，他只是陆悬舟。

可他有什么错！

冷漠无情、自私自利、辜负真心的人是季明殊不是他！

他为什么要为那一剑感到愧疚！

应该的，都是她欠他的。

“悬舟哥哥？”谢芙玉的声音陡然响起，让陆悬舟回了神。

他朝着谢芙玉露出安抚的笑容：“我会尽力争取。”

得了肯定，谢芙玉立刻扭头去看季明殊的表情。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倚着柱子的素衣少女正在拨弄砖块缝隙中长出来的杂草。

谢芙玉咬牙，气的想跺脚，于是沉默的人又多了一个。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她谢芙玉在季明殊眼里，难道还不如一根狗尾巴草？

这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和这漫山遍野的树木一样，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宁静。

半晌，黎宿嘴里蹦出俩字：“装货。”

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这般有底气和他们站在一起竞争。

陆悬舟说的没错，哗众取宠！

两个人不愧是青梅竹马，连用词都是如此精辟。

趁着这个机会，黎宿正添油加醋地将今日所见传回天机阁。

“诸位，久等了。”

很快，慧明便推门而出，她的手中还是那三样宝物，一动未动。

陆悬舟和黎宿莫名对视一眼，呼吸都慢了几拍。

谁？

到底会选择谁！？

“黎宿圣子——”

“哈！我就知道是我！”

没等慧明把话说完，黎宿已经迫不及待地向前走去。

天机阁地预言根本不会出错！

九转还魂草非他莫属。

“承让了！”黎宿朝着陆悬舟虚伪抱拳，又转头对着季明殊抬高下巴。

他可是天机阁的圣子！

什么季明殊、什么陆悬舟统统都见鬼去吧！

当年风光无限，如今还是要输给他，输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