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白叫了半天也没听见程烟的声音,他立马打给了季时礼。办公室里,季时礼却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可手机还是不停的响,季时礼不耐地接起来,梁遇白紧张的声音抢着开口。‘季时礼,我找不到程烟,你快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季时礼冷笑,他看着眼前的离婚协议,眼眸微深:‘都这个时候,你们还在演戏。’“程烟她有抑郁症!”梁遇白深呼吸一口,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季时礼,你知不知道,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你看她笑得越是开心,她就越是想死!”季时礼的面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这又是你们新的戏……”梁遇白担忧气愤至极:“程烟, 她是真的想死……”猝不及防地,季涵冲进了办公室。“季总,夫人、夫人她上天台……”
第十章你什么都不知道季时礼的眼眸终于有一丝的震颤,他起身要走,却听见季涵猛然一声尖叫。他朝着办公室的落地窗外看去。一个浑身 是血的人坠了下来,那瞬间,他跟程烟的眼神不期而遇。她的笑……灿烂得好像阳光一样。季时礼怔住,手里的手机“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程烟被第一—时刻送往医院救治,幸好有人提前通知了消防,让他们有时间在楼下准备了气垫,这才没有让程烟当场殒命。季时礼红着眼睛跟到了医院,却被护士拦在了外面。“手术室不能进去,家属请在外面等候。”梁遇白也赶了过来,他一过来就怒目瞪向了季时礼。“季时礼,你到底做了什么?”梁遇白生平头一次发这样大的脾气,他向来是个温润儒雅的人,可这次,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朝着季时礼冲了过去,季时礼也冷冷地瞥向他,猩红的眼睛仿佛是一只困兽。“我做了什么,这难道不该问她吗?”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明明是你逼死了她,到头来却在怪她,季时礼,你是不是疯了!”“没错!我就是疯了,我疯了才会在意这个女人的生死!”他抓住梁遇白的肩膀,声音中带着颤抖的嘶哑,“你知道 我在想什么?我居然在想,她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梁遇白直接狠狠地一拳朝他的脸上砸了过去。季时礼被他砸得头一歪,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来。“惺惺作态!”梁遇白怒道。季时礼也被他激出了脾气,转过身朝他也揍了过去,季厉的拳风扫过去,梁遇白也被他打了一拳。两个大男人,直接在手术室的门口打了起来。护士护工赶紧过去拉他们,好不容易才将两人拉开。两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点彩。“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这是医院!要打出去打!”护士长骂了他们一顿,这才拿着血袋送进了手术室里面。出来后,护士长还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两人都低着头没有说话。季时礼坐在椅子上,梁遇白则靠墙站在另一边,他们都没说话。手术室的走廊静悄悄的,惨白的灯光亮着,手术室旁边亮着红灯,证明里面的人九死一生,而外面的人却什么也做不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季时礼开口了。他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膝盖,身子前倾低着头,只听见略微嘶哑的嗓音,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梁遇白自从知道程烟是季时礼的妻子后,就一直对他没有任何好的印象。“你连自己妻子什么时候生病都不知道吗?”季时礼也有些怒了,他抬起头来,双眼猩红一片。“我在问你,什么时候的事情?”梁遇白被他这么一—问,再好的性子也起了火气。“季时礼!你到底有没有关心过她?你现在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当她一个人孤孤单单来诊室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跟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他的话直戳季时礼的心,他猛然站了起来。一双宛如困 兽般通红的眼睛瞪向梁遇白,可是他却没有半句话能反驳他!难道梁遇白说错了吗?没有!他一句话都没说错,这全是他的错!是他,是他固执地以为程烟不过是在演戏,这一切都是她为了拴住自己的把戏!是他为了心里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怀疑故意去刺激程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压根就没碰过程烟!“砰”地一声,他的拳头重重砸在了——旁的墙上。梁遇白的神情微微愣住,看见季时礼低着头悔不当初的模样,梁遇白深深叹了口气一声,看向手术室的方向。“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她的爷爷刚去世,当时她的主治医生还是我的老师。”第十一章再也没有期待十年前,程烟十五岁。那年她刚上高一,季时礼也正高中毕业,刚开始接触季氏的工作。虽然程烟从小就不跟父母住在一起,但是她一直觉得很庆幸,自己还有一个疼爱她的爷她跟爷爷住在程家的大别墅里面,从小她就一直是爷爷的掌上明珠。因为爷爷的缘故,别墅里面的人也都很爱她,对她很好,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在她生日的时候,不管许什么愿望,爷爷都会想方设法地做到。小的时候,她觉得爷爷就像是故事里的阿拉丁神灯,她说什么都能实现。于是有一次,她十指交叉,闭上眼在点满蜡烛的蛋糕前说出了那年的愿望。“我希望明年爸爸妈妈能陪我一起过生日。”但那一次,爷爷没有如往常—样摸着她的头,笑着说:“程烟的愿望一—定可以实现”而是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说了一句。“程烟,对不起。”年幼的她不知道为什么爷爷会这么说,但是她却敏感地觉出爷爷情绪的低落,她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所以爷爷才会难过的。于是懂事的程烟再也没有在爷爷面前提过爸爸妈妈几个字。她知道这不仅是她的奢望,似乎也是眼前慈祥老人的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