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惊恐望着霍景司,恍然以为自己幻听。可他眼神中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嫌恶,勾起了简兮心底挥之不去的梦魇!不是她幻听,霍景司是真的要拿掉孩子!“不要,我不要拿掉孩子!”简兮下意识逃跑,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保镖按住,挣扎间,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她绝望哀求:“霍景司,这个孩子是你的骨肉啊!医生说再过三周他就能安全地生下来了!B超,对你看B超!”她慌乱地在散落在地上文件中翻找出了人像图递给霍景司,试图能换取男人心软:“他已经会哭会笑了,他是一个生命——”但下一刻,孕检照片被无情拍开!霍景司没有半点动容,还不耐烦吩咐:“还不拖下去!”保镖拖着简兮走进手术室,她疯了似的挣扎呐喊:“不——不要,霍景司,我求求你了,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残忍……”“霍景司——”她无助的伸手去抓一切能够抓住的东西,十指指甲硬生生掀断,殷红的鲜血在地上留下了一路触目惊心的血痕,红的竟是那般的刺眼。手术室门关上的那一刻,霍景司转身离开,只是背影是他未察觉的狼狈。手术灯亮了一夜,简兮被推出来时脸上没有半分血色,眼神空洞得已没有了半分鲜活,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简兮又从噩梦中醒来。腹部的疼无时无刻提醒着她,她的孩子被活生生拿掉了。悔……她真的好后悔啊,要是自己没有认识霍景司就好了。
一道血泪从眼角滑下,这时,病房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嘲弄的冷笑:“真狼狈啊。”接着,穿着华丽的萧淮苓走了进来。简兮在看清来人是她后便别过头去,这也让萧淮苓心中陡然升起了怒火。都沦落得这般凄惨了,简兮还有什么资格傲气?萧淮苓走到床边,俯视着简兮惨白的像死人一样的脸色,笑得残忍。“你还不知道吧?只因为我跟勉之说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的孩子长大了之后掐了我,然后勉之就说绝对不会让这个孩子活下来!”嗡的一下,简兮脑海一片空白。她不可置信转头望着萧淮苓,竟然只因这么一个荒谬的梦,霍景司就拿掉了她的孩子?萧淮苓看着简兮这个反应,只觉畅快极了:“简兮,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勉之能对你这么残忍?”简兮颤抖撑起身体,含恨质问:“不都是你害的吗?”萧淮苓却慢悠悠说:“七年前,勉之的父母被人陷害破产,集资的路上被人撞死,而这个陷害了他们的人是,就是你爸爸!”简兮当即反驳:“你说谎!我爸爸当年帮叶家还了欠款,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谁知萧淮苓竟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爸爸是无辜的,可那又怎样?总得有一个人来承担勉之的怒火吧?”轰——萧淮苓说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简兮耳畔炸响!理智告诉她不能相信萧淮苓这个满嘴谎话的女人,这一切说不定是萧淮苓编出来欺骗自己的。“简兮,勉之当年就是为了复仇才接近你,你竟然还爱上了他,你害得向家破人亡,害死了你爸,我要是你,早就没脸活了!”简兮整个人摇摇欲坠。不管萧淮苓说的是不是真的,可确实是她害死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