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睡着后，温清烟找到主治医生询问
情况。
医生找出病历。
“温女士是三年前转到我们医院的，那时候她还是尿毒症中期，现在……已经错过了能做手术的阶段……”
医生的话，一字一句砸在温清烟的心尖，心脏一阵抽搐的疼。
之前每次见面，温母都跟她说:妈妈很好，你不用担心。
如今再想起那些话，就心如刀割。
原来，她坐牢的六年间，温母每个月都
是拖着病体，在长途火车上熬了一路来看
她。
最近半年没来，竟已是病的下不了床。
是她不孝……
温清烟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潜然滚落。
医生见此，也叹了口气。
但还是说:“温小姐，你妈妈的住院费，已经延期半个月未交了。”
温清烟一阵羞窘，怀中一个纸包一阵滚
烫。
里面的1472元就是她仅有的钱。
“我等会就去交，不够的，我再想办
法。”温清烟的声音细若蚊蝇。
医生宽慰了一句:“你也别太着急。”
温清烟去缴费处交完身上所有的钱，可
账单上还欠了好几万。
想了想，她咬牙拨通了顾景衍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
“阿洛，怎么了?”顾景衍声音关切。
温清烟哑声道:“我有事找你谈，在医
院等你。”
说完，温清烟没有等答复，就挂断了电
话。
她知道，顾景衍一定会来的。
一直等到了傍晚，顾景衍才姗姗来迟。
两人并肩坐在温母病房外的长椅上。
温清烟缓缓开口。
“顾景衍，我妈尿毒症晚期了。”
“医生说，要是早两年换肾，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大，成功后能多活二三十年。”
顾景衍心尖一缩，没有说话。
温清烟转头看向他。
“可我妈那时没钱，做不了，就熬到了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