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自小相识,他也发现唯有温晚程能影响路屿的情绪。 路屿嗯了一声,眉目拧的更紧。 他也没想起一向温顺贤淑的温晚程会有这么倔强的时候。 见路屿脸色难堪,上官楠话锋一转:“皇上今日为婉姚郡主设宫宴,郡主还特意让我来叫你一起去。” “不去。”路屿没有半丝犹豫。 冰冷的回答让上官楠一愣:“为何?你们自幼一起长大,若不是郡主被送去越国和亲,你们这算是对神仙眷侣。” 说着,他又小声地嘟囔了句:“何况你和温晚程之间并无情谊,何不借机和郡主再续前缘?” 路屿眉目一横:“你何时这般多嘴了?” 听他语气带着几分愠怒,上官楠怀疑道:“莫不是你对温晚程动了真情?” 路屿神色微凝,良久后才冷飕飕回答:“就算世间再无其它女子,本侯也断不会喜欢她。” 见他说的决绝,上官楠也不好再开口。 不一会儿,夜七进帐将边关公函交给路屿,又附耳言:“主子,夫人还未有消息。” 路屿墨眸一沉,起身看着正准备离开的上官楠。 “进宫赴宴。” 江南三月,残雪渐化。 云宅内。 温晚程头上扎满了银针,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 回家不过才几日,她病越发厉害,幸好云知画不放心赶过来,才在云宅内看到了倒地不起的她。 大夫取下银针,语气沉重:“药石无医,不必再费工夫了。” 闻言,云知画心霎时一紧,慌忙拉住要走的大夫:“您再想想办法吧,无论多少银两我都给!” 大夫无奈叹言:“老夫行医数十载,岂是贪恋钱财之人,不如多陪陪她吧,也好让她走的心安……” 话落,大夫就背起药箱离开了。 云知画红了眼眶,双手扶着桌角才不至于瘫倒。 她派人去找路屿已经走了三日,但上京离江南至少要八天。 可温晚程现在的情况,根本等不到路屿。 病榻上,温晚程缓缓睁开眼,气若游丝地唤了声:“长姐……” 云知画忙拭去泪,走过去坐下握住那只冰凉的手:“长姐在呢。” 温晚程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只能看清云知画的轮廓。 她想说话,但头疼的让她难以张口,就连呼吸都浅了几分。 看着强忍痛苦和泪水的妹妹,云知画再也控制不住怒意:“路屿这个混账,当初云家就算抗旨也不该把你嫁给他!”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高门,都通通都是关住温晚程的囚笼! 看着怀里枯瘦如柴的人,云知画满心悲凉无助:“轻轻……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可不能留下我一人……” 父母为救百姓亡故,丈夫战死沙场,如今仅剩的妹妹难道也要离开她了吗? 滚烫的泪水滴滴落在温晚程的脸上,让她分不清此时身体和心哪个更痛。 她只能尽力回握住云知画的手,费力的张口:“姐姐莫哭,我……不疼。”
说话间,眼泪却顺着她的脸庞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