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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雨周培深是什么小说-陆时雨周培深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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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辞职?” 宁静的午休时间,主任办公室传出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 主任震惊地看着眼前脸色还很苍白的周培深,语气里满是不解。 周培深点点头,带着不可转变的坚定:“我已经想好了。” 主任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苦口婆心地劝道:“廷川,我知道你因为蔓蔓的事很难过,但是我们是医生,有些事必须要扛过去……” “主任。”周培深打断他的话,眸光微亮,“我要去完成蔓蔓的遗愿。” 闻言,主任愣住了:“遗愿?”

周培深又点了点头,微涩的眼眶泛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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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不当医生了,而是要替陆时雨带着“生”的希望走遍山川。 他知道祖国很大,他走不完,但“漫天星辰,微光不灭”,哪怕夜再黑,这光芒也不会被磨灭。 主任深知周培深的性格,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良久,他沉叹了口气:“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也希望你明白,这里永远会等你回来。” 在接到上级的批准后,周培深开始收拾行囊,定下准备出发的日子。 他将装着陆时雨骨灰的木盒小心翼翼地放进包内,而后拿起一张他们的合照看了好一会儿才一起放进去。 周培深红着眼,忍泪笑着:“我们一起走。” “叩叩叩——” 剧烈的敲门声像雷一样在整个房间炸开,刺耳的让人心烦意乱。 周培深微蹙起眉,走去开门。 是顾母和顾天翎。 顾天翎与上次见面没什么变化,只是顾母像是老了十几岁。 她双眼通红,头发白了大半,脸上的皱纹让原本苍白的脸更多了几分憔悴。 “妈……”周培深眸光微暗,心头更是发闷。 “蔓蔓呢?”顾母伸手推开他,不过顾天翎的劝阻冲了进去。 她掀开沙发靠垫,又将茶几的抽屉一个个打开,哑声念叨着:“蔓蔓呢?蔓蔓在哪儿?” 顾天翎心痛地看着顾母:“妈,您就让姐跟他走吧。” 闻言,周培深心一震。 他望向顾天翎,哀戚的目光中多了丝感激。 他大概也猜到了,顾天翎是瞒着顾母将陆时雨的骨灰给他的。 而顾母却发现了,所以才来这儿找他的。 顾天翎的话像是刺激了顾母,她将手里的书狠狠砸在地上:“她是我的女儿!” 她瞪着周培深,像是在控诉他这两年对顾家、对陆时雨的薄凉。 在她心里,陆时雨是她的女儿,而不是周培深的妻子。 面对顾母的抗拒,顾天翎没有办法,只能将目光放在周培深身上。 如果不让顾母放下,她绝对不会让周培深带着陆时雨离开。 周培深深吸了口气,抑着和顾母同样的心疼走上前:“妈,我要带着蔓蔓……” 谁知道他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顾母的激烈反对。 “不行!”顾母已全无人师的冷静和沉着,她此刻就是个失去孩子的无助母亲,“我不能再让蔓蔓离开我……” “嘭”的一声,她瘫坐在地,周培深和顾天翎赶忙上去扶住她。 周培深伸手间,露出了手腕上的一圈绷带。 顾天翎一愣:“你……” 第十八章 夕阳 顾天翎眼底满是诧异,他不敢相信周培深会想不开。 周培深装作没有看见那震惊的目光,只是默默地承受顾母的怨怼。 “妈,我们回去吧。”顾天翎揽着已经脱力的顾母,沉声劝道,“姐一定不想离开他的。” 顾母低泣着,泪眼迷蒙中,她看见了周培深缠着绷带的左手腕。 她怔了怔,心里的一阵悲叹。 她并不是不知道陆时雨对周培深的感情,可她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女儿,甚至连女儿的骨灰都要离开她,她又怎么舍得。 顾母紧紧闭了闭眼,再落下两行清泪:“让我……再看看她。” 闻言,周培深面色一僵。 顾天翎朝他点点头,他明白这已经是顾母最后的请求了。 周培深进了房,将木盒小心地抱了出来。 顾母看着那暗红色的木盒,竭力忍住眼泪,像接婴儿一样抱了过来。 恍然间,她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生下陆时雨那一刻。 因为胎位不正,她差点难产,又疼得死去活来,叫着再也不生了。 可是当护士把孩子抱到她面前,她瞬间忘了生产的痛苦。 那小小软软的一团,好像让她的心化成了一潭清水。 顾母颤抖着抚着盒面,弯起了唇角:“蔓蔓,告诉你爸,下辈子我还找他。” 一句话让顾天翎和周培深心一涩,更加说不出话。 顾母因为顾父的死,对陆时雨从医抱有最大的抗拒,但是她从没怨恨过他们。 她心里比谁清楚,这辈子,顾父不是她一个人的英雄,陆时雨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骄傲…… 再将顾母送上车后,顾天翎看着周培深的手腕,眼神复杂。 周培深心知肚明地开口道:“放心吧。” 闻言,顾天翎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车。 看着两人离开,周培深目光一转,落在了远处的夕阳上。 火烧云如同卷成棉花的火焰,金红色的光芒洒满了整座城市,初秋的风带着似有若无的凉意席卷而来。 他仰起头,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夜空,仿佛看见了漫天的星辰。 三天后。 周培深站在他和陆时雨的婚纱照前,眼神深沉。 他这一走,或许不会再回来了,又或许再回来时,他已经两鬓斑白。 但他不会改变主意,只要陆时雨在身边,哪里都是家。 周培深将婚纱照小心地取下,用布轻轻地盖住,以免落了灰。 天阴沉地像被铺了一大块灰色的绒布。 周培深背着包,拖着一个小行李箱下了楼,却见叶知薇站在路边,她倚着车门,神情踌躇,像是在犹豫什么。 看见他出来,立刻站正了,可见他拿着行李,满脸诧异:“廷川……不,傅医生,你,你要去哪儿?” 即便知道她的爱是无望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地去关心周培深。 叶知薇不想承认她心里有一点自私的欣喜。 陆时雨不在了,她可以陪着周培深。 可每每这么想,一种罪恶感又能占据她的心。 她就像一个迷失在大海的人,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周培深目光冷淡地点了点头。 叶知薇紧紧攥着衣角,几番挣扎后试探开口:“让,让我照顾你好吗?” 第十九章 黄土 话一说出口,叶知薇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但又忐忑期盼着周培深的回答。 周培深却道:“谢谢,我有她足够了。” 他拒绝的很快,几乎没有任何思考。 虽然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叶知薇的心还是忍不住一疼。 但看着这样干脆的周培深,她又生了丝不甘:“为什么?陆时雨已经不在了,你为什么不能放下?” 闻言,周培深眉头一拧,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就走。 叶知薇一怔:“廷川……” 然而周培深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头也不回地走着,离开了这座城市。 叶知薇眼眶一热,落下了泪。 她低泣了几声,只能落寞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 蜿蜒的山路如龙盘踞在山间,周培深忍着大巴车中难闻的气味,翻看着陆时雨的笔记。 她上大学时,跟着导师去过一次山区,为那儿的人义诊。 也是在那儿,她亲眼看着一个老人因为冠心病在送医的途中去世。 陆时雨受到了人生的第一次冲击,甚至开始自责。 如果她再快一点,医术再好一些,老人是不是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看着字里行间的自责和无奈,周培深红了眼。 陆时雨所经历的远比他想象的沉重和艰难,他甚至能想想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她为那些逝去的生命默默落泪。 周培深不忍再看,将笔记本轻轻合上放进包里,望着窗外远处的山峰,心底一片沉闷。 大巴在一条黄土大路旁停了下来。 周培深下了车,右边是一片还没收割的金黄色晚稻,左边便是一条陡峻的山路。 锦山芦云村,是离桐城最远又最穷的一个小山村。 当年陆时雨就是在这儿做了一个月的义诊。 周培深怔怔看着那条用细石铺成的小路,心间泛起阵阵微痛。 或许在陆时雨那年,还没有一条像样的路。 这时,一个看起来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从那条路大步走了下来。 “您就是周培深医生吧?我叫杨钊,是芦云小学的老师。” 杨钊和周培深握了手后帮他提起了行李箱。 周培深打量了他几眼,杨钊样貌端正,皮肤有些黑,笑纹让他看起来很是亲切。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着。 “杨老师,您在这里几年了?”周培深忍不住问。 杨钊回道:“我大学毕业就来这儿了。” 闻言,周培深心忽地一窒:“那……你还记得一个叫陆时雨的女孩吗?八年前,她曾经来过这儿当义诊医生。” 或许是因为过于思念,只要是跟陆时雨沾一点边的,他都觉得难能可贵。 杨钊微微蹙眉细想了一下,而后点点头:“记得,当年她跟着她导师一起来的。” 说着,他眼中多了几分遗憾:“我现在都没忘记她那天因为李奶奶发病去世后大哭的模样……” 周培深喉间一紧,垂下了黯淡的双眸。 “傅医生,你认识她?”杨钊诧异地看向他。 周培深扯了扯唇角:“她是我妻子。” 闻言,杨钊一愣,竟然红了眼眶:“你们都是好人……顾医生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周培深脚步一顿,心上的伤口像是被用力撕扯着。 “她牺牲了。” 第二十章 芦山村 周培深轻而清晰的话好像在这里被放大了无数遍。 杨钊停住脚步,震惊地看着他:“牺牲……了?” 周培深点点头,将所有悲痛藏进了眼底,任由双眼禁锢着热泪。 他明明已经告诉过自己不能哭,陆时雨不会愿意看见他的眼泪。 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一个大男人这么爱哭。 杨钊似是感觉到周培深不愿再提,只能用惋惜抱歉的眼神回应他。 走了将近四十分钟的山路,才走到了芦云小学。 小学没有大门,一块陈旧的大木板被钉在墙上,上面用毛笔写着“芦云小学”四个大字。 学校面积不大,唯一铺了水泥的地方就是正对着大门的操场。 两个依旧是用木头做的篮球架伫立在两边,右边是三层高的教学楼。 然墙壁的水泥早已经脱落,许多地方露出了黑红色的砖块,生锈的铁门被风吹的“吱吱”作响。 一棵大槐树扎根在教学楼的右面,地上影子随风而动着。 左边是一层瓦房,也就是唯一的食堂。 门口铺着已经劈好的干柴,一根铁丝缠绕着两根泥砖柱,上面晾着几件衣服。 而面对大门的就是学生宿舍,其实也不过是放着几张上下床的红砖平房。 杨钊带着周培深走到学生宿舍最边上的几平米房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傅医生,我们这儿的条件不太好。” 周培深看着特意被打扫过的房间,道:“别这么说,我决定来这儿和条件没有关系。” 闻言,杨钊点点头:“学校现在一共有九十六个孩子,住校的有二十八个,他们的家要翻过两座山,所以只有放假才会回去。” 了解大致情况后,周培深在这儿住了下来。 这里这个学校除了杨钊,还有他的妻子吴雅丽,两个人是同一个师范大学毕业的。 杨钊负责教数学、体育和音乐,而吴雅丽负责教语文和英语,也承担了为学生们做饭的事。 吴雅丽将一个半新的热水壶放到周培深的房依譁间,脸上是遮不住的欣喜。 她说:“有了傅医生,孩子们要是生了病,就不用跑到几十里外的镇上去了。” 明天是星期天,学生们来上学的日子。 深夜。 周培深坐在书桌前,点着一盏台灯,手里拿着陆时雨的照片看着出神。 “蔓蔓。” 他低喃着,这个反复咀嚼了多次的名字好像已经成了他的精神食粮。 屋外是一片蛙鸣蛐蛐声儿,周培深强忍着心中的落寞,轻抚着照片中的脸。 他真的好想告诉她,他在她曾来过的地方。 如果她还在,她一定会也毫不犹豫地跟来吧。 想到陆时雨那倔强的表情,周培深更觉心涩,他仰头擦去眼角的泪,将照片放在笔记本中,轻轻合上,关了台灯。 满天繁星映着山川虚虚的轮廓,夜风擦过晃动的树木,整个芦山村都沉浸在寂静中。 周培深躺在床上,眉头紧蹙地深睡着。 在像被困在梦中挣扎地晃了几次头后,他猛地坐起了身。 沉重的喘息充斥在狭小的房中,滴滴汗水从他下巴砸落在薄薄的毯子上。 又是这样。 周培深一手撑着疼痛的头,平缓着呼吸。 从陆时雨走后,他从来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次都想抓住近在咫尺的她,可一伸手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真的好想,好想她…… 周培深哽咽着吞咽下无尽的思念,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廷川。” 第二十一章 冬日艳阳 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唤让周培深瞳孔骤然紧缩。 他猛地抬起头,跌进了那双温柔的目光里。 “蔓蔓……” 沙哑的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周培深怔怔望着眼前恍若被星辰包围的人,颤抖地伸出手。 萦绕着萤火虫般细碎光芒的小手轻轻握住那只手,如冬日艳阳的温暖顷刻从掌心传进了心底。 周培深不敢眨眼,更不敢动。 他怕眼前的人再一次想梦里一样离他而去,更怕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廷川。” 陆时雨弯起唇角,又轻声叫了一句。 周培深下颚颤了颤:“蔓蔓,真的是你吗?” “是我。”陆时雨伸出另一只手,缓缓覆在他的手背上,“廷川,我好想你。” 一瞬间,周培深强撑着的心在此刻尽数坍塌。 他猛地起身,紧紧抱住了陆时雨。 陆时雨拍着他的后背,推开他,看着他眼角的泪水,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周培深并不在乎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也不在乎现在是不是在做梦,他只知道他想再和陆时雨多待会儿。 他抚着面前人的脸颊,千言万语竟在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时雨轻握着他的左手腕,看着他腕上的绷带,眼眶泛红:“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做傻事?” 周培深哑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本能般地道歉着,想要诉说自己对她的思念和不舍,但是却只能红着眼紧紧抓着陆时雨的手,无措地像个小孩。 陆时雨伸手拭开周培深眼角和脸上的泪水,含泪笑着:“不要哭,你忘记了吗?我们要学会忘记伤痛。” 作为医生,前一分钟可以沉浸在悲痛里,但下一分钟必须要打起精神迎接新的战斗。 因为只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能认真地和死神争命。 周培深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还是难以释怀。 陆时雨的离开刺痛了他懦弱的一面,或许他根本不是个好医生。 他看着陆时雨,哽咽说着:“你不要走了好不好?不要再离开我……” 陆时雨抿抿唇,忽然拉着他走出房去。 “你看。”她抬起头,指着天空。 周培深抬起头,漫天的星星璀璨的如同宇宙中的星云。 “看那一颗星星,那就是我,旁边的那颗是我爸爸。”陆时雨指着北方一个闪烁着的星星,眼眸中光芒更甚,“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周培深一怔。 “漫天星辰,微光不灭。”陆时雨继续道,“我们谁也不会孤单,为了曾经共同的期盼,你也不能轻易放弃。” 周培深转过头,看着她,忽然明白了顾母的感受。 “蔓蔓,我也想自私一下。”他紧了紧握着陆时雨的手,“比起伟大的牺牲,我更想你留在我身边。” 陆时雨愣了一会儿,而后笑了笑:“我知道。” 她缓缓拥住他,温声道:“廷川,我爱你……” 一句告白好像被夜风吹散了,只留下了细细的尾音。 周培深心底一颤,怀中的人好像在慢慢消失,萤火虫般的点点光亮将陆时雨整个人包围着,最后散成细碎的光芒渐渐升空。 所有的星星仿佛都收到了感召般一闪一闪。 “蔓蔓!” 第二十二章 百感交集 周培深猛地坐起身,迷蒙的眸子中满是仓惶。 等缓过神,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 窗外淡青色的光线透过用报纸糊的窗户空隙透了进来。 又是梦。 周培深紧蹙着眉垂下头,眼底淌过几许落寞。 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这要是个永远不醒的梦该有多好。 然而又想想陆时雨的话,他又觉自己不能这样。 现在的他不只是为自己活着,还为陆时雨活着。 缓过杂乱的心绪,周培深借着微亮的天色打水冲了个澡,等收拾好后,吴雅丽和杨钊也起来了。 杨钊去食堂的菜地里摘了一大把小白菜和一些辣椒和蒜,吴雅丽也开始做早饭。 周培深见状,也上前帮忙洗菜。 “这些是准备给学生们吃的吗?”他忍不住问。 杨钊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愧意:“其实我也想让孩子每顿都有肉吃,看着他们瘦小的模样我和雅丽也心疼。但是最近的镇离这里有几十里,交通也不方便,现在天热,肉也不能放。” 闻言,周培深眸色微暗。 或许也不只是因为路途遥远,穷也是一个没有办法克服的困难。 杨钊和吴雅丽都是自愿在这儿教书,两个人每个月也只有不到两千的补贴,要照顾近一百人的吃饭问题,确实很艰难。 吃过了简单的早饭,学生们陆续地来了。 周培深看着他们大部分都瘦瘦小小的,穿的几乎都是不合身的宽大衣服,脸蛋黝黑,两颊因为赶路而热的通红。 他们很多都拎着一个大布袋,杨钊说那些是住校孩子们从家里拿来的米。 吴雅丽将它们收起来,还要按照早、中、晚稻分开放,免得混在一起。 学校很小,也很简陋,但是每个星期一都会升国旗。 没有音乐,孩子们就会一起唱国歌。 耳畔是稚嫩却又真诚的童声,眼前是庄重肃穆的国旗,周培深心里百感交集。 如果陆时雨看到这一切,她一定会很感动吧。 “同学们,这位是昨天新来的医生老师,以后你们要是生病了可不要不说了噢!” 吴雅丽用温柔地声音对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学生们说着。 “医生老师好!” 孩子们特有的延长语速让周培深忍俊不禁,面对一双双好奇又纯真的眼睛,他用平生最温和的语气打着招呼:“同学们好。” 这时,杨钊皱起了眉:“小妮怎么没来?” 一个穿着红色短袖的男孩举起了手:“老师,小妮生病了。” 闻言,周培深眸光一闪,他转身对杨钊说:“我去看看。” 杨钊点点头:“我跟你一块儿去。” 周培深背上急诊药箱包,跟着杨钊急匆匆出了学校。 路上,杨钊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道:“傅医生,你知道吗?小妮能出生,还多亏了顾医生。” 周培深心一颤:“她?” “是啊,当时小妮的妈妈还在地里干活,结果突然羊水破了,正巧碰上顾医生看病回来。”杨钊回忆着,眼眶微热,“要不是她,小妮可能就活不成了。” 第二十三章 命运 一番话说的周培深心底一阵抽疼。 他恍然想起那天陆时雨跟着救护车出去救人,倔强着给人做着心脏按压。 她总是那么善良,不肯放过每一个生命。 “只是小妮的爸爸在外打工,好几年都没回来了,她妈妈前年又因为癌症去世了,现在她就跟她奶奶住着。”杨钊心里是止不住的担心。 虽说小妮奶奶年纪还不算太大,但是双眼都看不见,如果小妮出了什么事,她也没办法帮忙。 周培深跟着杨钊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到了小妮家。 一个泥砖瓦房,屋顶破了洞的地方盖着一层尼龙袋,上面铺着几片树皮。 几捆柴横放在家门口,门外一颗李子树上晾着几件洗的都已经有破洞的衣服。 这里几乎每一处都在显示着这个家庭有多艰难。 杨钊叫了几声,不见有人回应。 两人有些不安,连忙跑了进去,却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倒在地上。 周培深连忙半跪了下去,探了探鼻息。 呼吸微弱。 他让杨钊去找小妮,自己给小妮奶奶做急救措施。 杨钊快步跨进房间,只见小妮躺在床上,脸颊通红,呼吸沉重。 “小妮!” 他叫了两声,将手覆在她额头上,体温烫的吓人。 周培深将呼吸正常的小妮奶奶扶起,轻轻地放在椅子上后立刻走进房里。 “傅医生,小妮在发高烧。”杨钊心急如焚,小妮身体本来就不好,而且也不知道她已经烧了多久了,如果她出了事,老人家估计都要哭死了。 周培深冷静地给小妮做了检查,脸色猛地一变。 “得赶紧送去医院。” 小妮已经昏迷不醒,如果是一般感冒引起的发烧也算好的,一旦因为其他细菌病毒等感染,问题一定严重的多。 以这里的医疗条件,小妮肯定难得到救治。 杨钊立刻去联系村里唯一有一辆电动三轮的人,周培深给小妮做着简单的退烧处理后,和杨钊把她送去了镇上医院。 在得知周培深身份后,医生立刻同意了他进抢救室。 好在送的及时,小妮脱离的危险。 周培深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朝杨钊道:“你先回去吧,告诉小妮奶奶让她不要担心,我在这儿陪着她。” 病房。 周培深坐在病床旁,看着眼前不过八岁的小妮。 她小脸红红的,一头剪得乱七八糟的枯黄头发,她个子比同龄人要瘦小很多,他知道这些都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所致。 他目光一沉,心底漫起一股伤感。 八年前,陆时雨或许对这个突然降生的小生命满怀喜悦。 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安排,八年后,他来到了这里,看到了小妮。 如果小妮因为送医不及时而丧命,陆时雨一定会很伤心。 也许她又会自责,一个人默默地流泪…… 周培深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掩去眼中的悲戚后起身走出了病房。 这时,医院的王主任走了过来。 他伸出手:“您就是桐城安和医院去A国援助的领队周培深傅医生?” 周培深和他握了握手:“嗯。” 王主任眼底噙着几分激动,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你们真的是我们医生的好榜样。”他说着,忽然叹了口气,“还有顾医生,真的太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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