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即便有名无实,她也有肚子里的孩子,那些下人不敢过分苛待她,只是给她吃饭喝的茶都不是最新鲜的。
“小姐…您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这些人太过分了,您肚子里还有孩子呢,趁侯爷陪陛下巡视河岸,他们就…您怎么能吃这些呢!”小奚气愤的说道。
“无碍,就算我不吃,孩子也要吃,只是不新鲜罢了,并没有馊,将就着吧。”
楚瑶摸了摸小腹,笑的温柔,就算为了这个孩子,她都要坚强的活下去。
“也是,只是小姐的肚子怎么比平常四个月的肚子,还要大一些啊?”小奚有些好奇。
昨日秦寂言便陪圣驾去了天朝最近的河岸巡视,恐怕得一两月才能回得来,南宫月自知这是她最好的机会。
第二日,秦寂言的堂兄邝齐来了,邝齐是楚瑶最好的朋友,也是当朝上将军,那些下人便又看着眼色,连忙将炭盆和冬衣送到楚瑶那里,生怕被看出什么。
楚瑶听闻邝齐来了,便亲自出去迎接,这是她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出屋,挺着凸起了不少的肚子。
“阿瑶…”邝齐身披白色披风,意气风发的走进院子里,看到楚瑶便笑着小跑过去。
“阿瑶,好久不见。”
楚瑶勾唇笑了笑:“好久不见,小齐。”
邝齐看到楚瑶挺起的肚子,笑容僵在了脸上,楚瑶看到男人的表情变化,主动伸手拉着人进了房里:“外头冷,进来说话吧。”
这一幕,正正好好被南宫月看到,南宫月眸中迸射出惊喜,看来连老天都帮助她啊。
“阿瑶,你这房里怎么如此冷清阴寒,你怀有身孕,秦寂言对你如此不上心吗?”邝齐左右环顾一圈,无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小奚憋了许久的话,邝齐这一问,她就迫不及待想要诉苦:“邝将军来之前,比这还阴冷呢,那个南宫月她…”
“咳!”楚瑶咳嗽了一声打断小奚的抱怨,才说道:“没有,侯爷事务繁忙罢了。”
“他一个闲散的万户侯,哪里来的事务繁忙?小奚,你继续说,南宫月怎么了?她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邝齐抬头看向小奚。
“将军…我…”小奚看了眼楚瑶的眼色,她真的很想告诉邝齐,楚瑶都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小奚,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楚瑶发话了,小奚只好点头出去了。
楚瑶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汤婆子,说道:“小齐,我已经嫁给了秦寂言,无论过的好或不好,我都没有退路了…”
因为她还是爱秦寂言,即便爱的低到尘埃里,连同骄傲和尊严全部都被踩在那个男人脚底下,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更何况如今有了孩子,她明白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离开秦寂言了。
哪怕失望到了极致。
“阿瑶,你变了…”邝齐摇了摇头,他认识的楚瑶绝不是这样逆来顺受的女人。
“我没有变,只是如今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你明白吗?”楚瑶淡淡的笑了。
“是他向陛下求了你,是他非你不娶,可是他娶了却又如此对待你!”
邝齐真挚的看着人承诺:“阿瑶,只要你一句话,我带你走,这个孩子我来养,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三年前坠崖之前,她和秦寂言曾经无比幸福,她们靠着珍珠在十六岁那年相认,然后一起度过两年的甜蜜时光。
秦寂言替圣上出了治水的策论,受到了表扬,于是秦寂言便顺势向圣上求一个恩赐。
求陛下将楚瑶嫁给他,他也得偿所愿了,但却在成婚前七天出了意外。
秦寂言的马惊了,一人一马坠下悬崖,秦寂言幸运,挂在了树枝上,醒来后便记不得她了,只记得那颗定情的珍珠耳坠。
后来才有南宫月趁虚而入,偷了珍珠去和秦寂言相认。
“小齐…”
“谢谢你,但是…我真的不爱你,我没有办法和我不爱的人共度余生,你只是我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哥哥。”
邝齐明白楚瑶的心里只有秦寂言,他不想强求,于是看着楚瑶说道:“好,我不逼你,但是阿瑶你记住,若是有一天你决定离开他,就吹这个骨哨,无论我在哪儿,我都会赶来带你走。”
邝齐拿出骨哨递给人,楚瑶接过哨子,感动又温暖的笑了,这是她这几个月里,唯一一次真心的笑容。
第5章他怀疑我…
两个月后,秦寂言回来了,南宫月殷勤的去门口迎接秦寂言,看着男人从马车上下来,她撒娇的挽住秦寂言的手。
“夫君终于回来了…”南宫月一副泫然欲泣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可是谁惹月儿生气了?”秦寂言揽着南宫月进了府门。
南宫月依偎在男人怀中,故意吞吞吐吐的说道。
“不是谁惹了妾身生气…是…是楚姐姐她…她…”眼神躲闪着,好像在为了楚瑶隐瞒什么似的。
秦寂言听到楚瑶的名字,脸色变了变,站定扶着南宫月的肩膀问道。
“她怎么了?月儿你别怕,老实说,有本候护着你!”
南宫月这才点了点头,说:“夫君走后第四日,妾身便看到邝上将军来了府里,直奔姐姐哪儿去了,他们…他们见面时,邝将军还摸了姐姐的孕肚,后来他们就进了房间,再后来…邝将军就每日都来一次,一次就在姐姐房里呆一个时辰才离开…”
南宫月知道,这事儿添油加醋说上一通,就能让楚瑶有一百张嘴都难解释。
“你说什么?”秦寂言握着女人肩膀的手用力了一些,南宫月被抓疼了,红着眼睛说:“夫君…你弄疼我了~”
秦寂言没有回话,而是浑身低气压的朝楚瑶的葳蕤轩去了,南宫月看着男人的背影,抬手擦了擦眼泪,勾唇笑了。
砰——!
葳蕤轩的门被砸开,楚瑶正在绣虎头帽的手抖了抖,男人像一阵旋风一般到了她跟前,手中的虎头帽被人打掉,纤细的脖颈瞬间被男人掐在手中。
“贱人!”秦寂言把人掐着拎起来按在墙上,恨的猩红了眼睛:“我才走了两个月,你便和我的表兄勾搭在了一起,你究竟知不知道羞耻!!”
楚瑶不知道男人在说什么,她顾不得被掐着的脖子,只能先护住圆滚的肚子,生怕男人会攻击她的肚子。
“你…你到底在…在说什么!”楚瑶艰难的开口,她根本不明白秦寂言到底怎么了,一回来就要来折磨她?
秦寂言真的那么恨她吗…
秦寂言看她还装模作样的说不知情,心头愤怒更甚,给他戴了绿帽子还敢装不知道,看来他也不用对这个贱女人留情面!
“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说!!”
秦寂言听到南宫月说邝齐摸了楚瑶肚子的那一刻,整个人都焦躁愤怒了起来。
还有一丝丝的不安,甚至想到,即便这孩子不是他的,楚瑶也一辈子别想离开侯府过逍遥日子!
“你…混蛋…放开…放开!”
楚瑶快喘不上气了,听到男人问出来的话,她又惊又恨,震惊的是秦寂言居然怀疑她的清白…恨的是她六年以来深爱的男人,简直猪狗不如!恨自己所托非人!
“楚瑶!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侯府和邝齐逍遥快活!我不会休了你,我要折磨你,没日没夜的折磨你!要让你痛苦一辈子!”
秦寂言松开掐在楚瑶脖子上的手,拽住女人的衣领把人拉进自己怀里,用力的箍住楚瑶的腰,却下意识的没有挤压楚瑶的肚子。
“放开我…你放开我!混蛋!!”楚瑶用力的挣扎,双手抵在男人胸膛上想要推开,换来的却是更加用力的禁锢。
“我混蛋?”秦寂言一只手箍着楚瑶的腰,另一只手捏住楚瑶的两颊,强迫楚瑶看着他:“那我就混蛋一个给你看看!”
说话间他就撕开了楚瑶的衣裳,把女人打横抱起走向床。
“你要做什么!我还怀着孩子,你要做什么!秦寂言…秦寂言你放我下来!”楚瑶的声瑶都在颤抖,花落她便被人放在了床上,楚瑶用尽浑身力气推拒。
“秦寂言你混蛋!你滚!滚啊!!”楚瑶哭红了双眼,声嘶力竭的哭吼,身上的衣裳被撕成一片一片的丢在地上。
第6章万劫不复
常言道,爱错了人就是踏入了万丈深渊,等待她的,就是万劫不复。
楚瑶凄厉的叫声让院子里的下人都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他们能做的,也就是纷纷离葳蕤轩远了些。
三刻过后,楚瑶如同失了魂一样,赤裸裸的躺在床上,秦寂言逐渐冷静了下来,穿戴整齐的坐在床边,看都不看女人一眼。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秦寂言最后问了一遍,虽然就算楚瑶说是他的,他也不信。
楚瑶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溢出,滑进了鬓角中,她不愿意解释了,她只想好好睡一觉,最好一觉不醒…
“呵…连解释都不愿意说了,那么我就是猜对了,楚瑶,你可真好啊!”秦寂言冷笑了一声,便起身走了,门被狠狠的摔上,很快整个房间回归寂寥。
这夜以后,秦寂言彻底软禁了楚瑶,并且不让楚瑶院里任何人离开侯府,没人能去给邝齐报信。
南宫月春风得意,风头正盛,自然想趁机把楚瑶打的无法翻身,她让人只给楚瑶送馊饼和安胎药,不许送好饭,不许送好的衣裳。
而这些,秦寂言从不过问,也不知道,南宫月每天都会去看楚瑶,去了就是羞辱嘲笑,楚瑶染了风寒,南宫月并未请大夫,小奚实在着急,再不医治,她家小姐一定没命了。
她守在床边看着面色惨白的楚瑶,哭着说道:“小姐你再等等,小奚一定想办法出去告诉邝将军,你一定会没事的!”
“小奚…”楚瑶气若游丝的说:“去…妆台屉子下…把骨哨…拿过来…”
小奚闻言才想到那个哨子,她赶紧跑过去拉开屉子找出骨哨,拿过去放在楚瑶手上。
楚瑶把骨哨握在手心,紧紧的攥着,她早该听小齐的话,可惜一步错…步步错…
“小姐你等等我,我现在就去!”小奚等不及了,再迟一些会出人命的,她起身便跑了出去,门口的家丁把她拦住。
“回去!侯爷有令,葳蕤轩的人全部禁足!”
家丁公事公办的说道。
“你们让开!夫人生病了!侯爷只是让你们看着我们,只是让夫人禁足,又没有禁止夫人看病!你们让开!!”小奚用力推开两个家丁,拼了命的飞奔,家丁跟在后头追,眼看着就要到大门口了…
咻——!
“唔!”小奚突然停住了脚步,缓缓低下头,看到自己腹部冒出来的血红的箭头,嘴角也逐渐溢出鲜血。
南宫月站在弓箭手旁边笑着说道:“好忠心的狗啊,让我好感动啊,可惜啊…你出不去了!”
她勾唇走过去,伸手戳了一把小奚的胸膛,小奚便直挺挺倒了下去,眼睛还瞪着南宫月,直到断气,也没有闭上。
“把她扔去后山吧…晦气”南宫月嫌弃的看了一眼尸体,然后扶了扶发髻,便勾唇回了林夕阁。
庄嬷嬷在不远处看着,震惊的捂住了嘴巴,她是秦寂言的奶娘,秦寂言十五岁时她回乡了,去年才回来,直到南宫月回来,才让她照顾南宫月,竟不知这个女人居然如此蛇蝎。
楚瑶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可是小奚还没回来,她太冷了,太困了,她摸着肚子,自言自语的喃喃着:“儿啊…是娘亲没用…护不住你了…娘亲好困…好冷…”
第7章妾室罢了!
门吱吖了一声打开,楚瑶用力睁开眼睛,想看看是不是小奚,看到的却是庄嬷嬷,庄嬷嬷是南宫月身边的,门外的守卫自然不拦。
“孩子啊?”庄嬷嬷关了门,小跑到床边,把手里的汤婆子塞进楚瑶的被窝:“好孩子,你受苦了,你再坚持坚持,侯爷明日就回来了,等他回来,老奴把那个女人的真面目讲与他听,他定会信我。”
“嬷嬷…小…小奚…小奚呢?”她抓着嬷嬷的袖子,用力想起来,楚瑶担心小奚出事,她心跳的很快,有不祥的预感。
“别起来,快躺下!”庄嬷嬷赶紧让人躺下,才想起那个小姑娘,庄嬷嬷红了眼睛,低下头叹了口气:“那个姑娘…她是个忠仆,是个好姑娘…”
“她…人呢?”楚瑶心里沉了一下,不会的,不可能!小奚不会有事的!
“她为了出去替你请大夫…被南宫氏请的弓箭手…射杀了…”
“死了?死了!”楚瑶双目通红的想要撑着坐起来,她身子起来一半,庄嬷嬷赶紧扶住。
“我不信…我不信!!”楚瑶崩溃的大哭了起来。
“夫人,你怀着身孕不能激动啊!”
“啊!!!”楚瑶痛苦的仰起头,攥紧了被子,浑身发抖的哭吼了一声。
尖利刺耳的尖叫声让门外的守卫都虎躯一震,转头打开门进去看情况。
庄嬷嬷看到楚瑶的裙摆被水浸湿,便知道是羊水破了,转头招呼守卫:“还不快去请大夫接生!若是闹出人命你们给楚尚书交代吗!!”
守卫也怕摊上事儿,两个都去了,南宫月听闻葳蕤轩要生了,彻底舒了一口气,最多还有四个时辰,楚瑶就要彻底消失了,她等待着一天太久了。
南宫月让人去大门口等着大夫,一旦看到大夫,就说二夫人心口闷得慌,将大夫截胡到林夕阁。
葳蕤轩里等了好半天都没等到大夫,楚瑶疼的抓紧了纱幔,嘴里咬着棍子,嘴角溢出了血,她的牙出血了。
庄嬷嬷急的来回踱步,跑出去看了一眼,也没见大夫,那两个守卫跑回来了。
“嬷嬷,大夫被二夫人的人叫过去了,说是二夫人心闷!”一个守卫对人说。
“你们?!蠢货!大夫人是尚书嫡女,如今那个女人只不过是受宠一些,你们就分不清轻重了吗!”庄嬷嬷气的发抖,如此行事,那女人是要草菅人命吗!
“那怎么办啊?”另一个守卫急吼吼的问。
“你们两个守在这儿,除了我和大夫,谁都不许放进去,听见了吗!”
两个守卫不停的点头,庄嬷嬷这才放心了,快步往林夕阁去了。
大夫被南宫月强行留着喝茶,急的跳脚,却又不敢说什么,直到听见外头的脚步声,他猛的起身。
“二夫人,是庄嬷嬷来了。”婢女青云进来说道。
庄嬷嬷?这老不死的难不成还想来要人?南宫月让弓箭手把大夫看着,这弓箭手是秦寂言留给她的。
南宫月走了出去,表面温柔的笑着问道:“嬷嬷跑哪里去了?月儿找了您好久呢,快进来吧。”
“二夫人,请您放大夫去葳蕤轩给大夫人接生!”庄嬷嬷说着便要往里走,却被南宫月的守卫挡住。
“放肆!你们是什么东西,我是侯爷的奶娘,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妾室,你们不想活了吗?”庄嬷嬷瞪着守卫问道。
守卫们面面相觑,一想也是,一个女人和自己的半个亲娘孰轻孰重,大家都知道的,于是都让开了路。
“嬷嬷!”南宫月挡在人前头,美丽的面孔瞬间变成了魔鬼一般,恶狠狠的说道:“我劝你不要坏我的好事!”
“哼!”庄嬷嬷哼了一声,她年过五十了,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场面没经过!
“我告诉你,这招数我见了无数遍了,侯爷愿意惯着你,我可不会给你面子!在这个大宅门里,除了我奶儿子,我谁都不怕!”
庄嬷嬷推开女人走进去,当着弓箭手的面把大夫拉走,弓箭手也不好拦着。
南宫月气的五官都扭曲了,不过即便大夫去了又能如何呢?
第8章难产危在旦夕
大夫赶到葳蕤轩时,楚瑶已经疼晕过去了,大夫让人熬参汤给楚瑶吊着气血,这生产是需要力气的,楚瑶连着一个月没吃饱过,没有任何营养,还染了风寒,自然是半点力气都没有。
“大夫,夫人怎么还不醒啊!”
“再等等!”
庄嬷嬷跪床边推着楚瑶的肚子,再不醒过来孩子就要憋死了,守卫带了大批的婢女来帮忙,一盆一盆的血水从屋里端出去。
“不好,胎身过大,这是要难产啊!”大夫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这胎儿怎么如此大,难怪候夫人怀孕时肚子便比别人同月份的大一些。
“流血了!流血了!”庄嬷嬷揭开被子看到床上大片的血迹,血崩了…
大夫大汗淋漓的起身跑到药箱跟前,拿了丹参丸过去,给楚瑶塞在口中含着。
“庄嬷嬷,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
“什么?只能…”
“啊——”楚瑶疼的喊了出来,凄厉的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浑身都水淋淋的,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您快抉择吧,您是侯爷的奶娘,这个府里除了侯爷只有你有资格做这个决定了!”
庄嬷嬷犯了难,她如何做主这样的大事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一盆盆血水不停的端出去,楚瑶已经有血崩之势,秦寂言听闻消息赶回府里,直奔葳蕤轩,心中焦急不已,异常暴躁。
“二夫人,侯爷已经去了葳蕤轩了。”林夕阁门口,去探查了消息的婢女跑回来回禀。
“回来的正好,走吧,咱们也去看看戏。”南宫月笑着往葳蕤轩去了。
此时庄嬷嬷更是一刻不放松的握紧楚瑶的手,帮她推着胎:“夫人您再使使劲儿!”
“保…保孩子!!”
楚瑶生怕她的孩子出任何意外,怕孩子被歹人所害,她紧紧攥着庄嬷嬷的手,浑身发抖。
“夫人您别怕,会没事儿的!”庄嬷嬷也急的满头大汗。
“侯爷!”守卫看到秦寂言赶来,连忙说道:“夫人正在生产呢!”
秦寂言闻言没有半分犹豫,走上台阶高声道:“去子留母!”
在秦寂言心中,这孩子保不齐就是邝齐的孩子,同他有什么关系,楚瑶想要保住的,他都要毁掉!
“不…”楚瑶闻声瞪大了通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