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下课,我的脖子都快断掉了,秦朗和他旁边的人换了一个位置。 我转动脑袋,活动了下筋骨,无意一瞥,盛怀光趴在桌子上睡觉。 外面有些吵闹,他面朝向我这边,过长的刘海偏向一边,露出额头上的一道创可贴。 他皱着眉头,脸色苍白,眼下乌青。 好机会! 我赶紧拿出在路上买的面包吃起来,不料下一秒,盛怀光睁开了眼睛。 这样近的距离,我能看到他脸上的绒毛,如刷子似的浓密的长睫毛,以及有些迷茫的眼睛。 我看到他一直盯着我手上的面包,心中不免有些无措,什么意思?想吃? 我想了想,撕下咬过的那一块塞进嘴里,我一边捂住脸,一边把剩下的大半面包连着包装袋一起递到他面前。 他抬起眼皮,疑惑地看着我。 我忐忑道:「bread,you want 米西米西?」 左手边的小帅哥捂住嘴笑得发抖。 盛怀光把脸埋进手臂里,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现在对我并没有敌意。 盛怀光忽然直起身,在我诧异的目光下往右边倒去,还好我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 他无力地倒在我怀中,额头上冒着冷汗,眼睛快要闭上。 我想起来那天晚上他挨了打,也不知道伤口处理好没有,不会是伤口感染了吧? 「盛怀光?盛怀光?你怎么了?」我急得拍他的脸。 我的声音有些大,班上大部分人都看了过来,班上有女生喊道:「快送去医务室!秦……」 对,医务室! 我一把把盛怀光抱起来,往医务室的方向冲去,还好我来学校时会经过医务室那条路。 身后传来弱弱的一句:「朗,孙越你们两个人离得近。」 终于跑到医务室,我把盛怀光放在床上,担心地问道:「医生,你快看看他,他是不是要死了?我要不要叫个救护车?医生,医生,你怎么不说话?」 校医拿过一个纸杯往里面倒了点什么,他刚端起杯子,我搂着盛怀光立马摇头道:「谢谢,我不渴。」 校医:「……」 他说:「小姑娘,你男朋友就是低血糖,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力气挺大啊,」 我否认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苏满满的男朋友。」 校医复杂地看了我们一眼,紧接着出去接了个电话。 我看盛怀光没有什么事,也赶紧溜了。 下午的课上完就是四点多,我坐着公交车准备去商场逛逛,刚下车就看到有几个看起来很黑社会的大汉聚在一起。 有个人说:「都仔细点,这次可不要又让盛怀光那小子跑了。」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免有些意外,装出一副等人的样子站在一边。 那边又有人说话:「大哥,这是他那赌鬼老爹欠的债,让一个孩子还不好吧?」
那个被叫「大哥」的人冷哼一声,「盛泾跑了,父债子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