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将绸缎般的碎发撩到耳后,白皙细腻的手在镜中一闪而过。
我缓缓抬起那双手。
那双粗糙、布满细痕、饱经风霜的手,此时嫩得恍若十指从未沾过阳春水。
门被敲响。
张妈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太太,吃早餐——」
咣当一声,她手里的托盘摔在地上。
她满脸惊恐,语不成调:「太、太太……太太你这,你的脸,天呐!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笑了笑,「大概老天爷见不得我受苦,给了我重选一次的机会。」
再回到楼下吃早餐时,张妈已然接受良好。
她牵过我的手,不停感慨:「以前光听先生说太太年轻时很漂亮,如今一看,这何止是漂亮,怎么就——」
我看她一眼,她悄然噤声。
她沉默稍许,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受苦了啊,太太这些年。」
我鼻头一酸,莫名有落泪的冲动。
好在门铃及时响了,张妈去迎门,看清来人后汇报:「太太,又是昨天那个女的。」
「要让她进来吗?」她问。
我拿餐巾拭了拭嘴角,轻声道:「不用。」
「你帮忙转告她,只要蒋正南钱给够,我立马就离婚。」
2
门外等着的,是我丈夫的小三。
年方二十的女大学生,年轻、漂亮、识趣,还怀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