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尴尬地挠挠头:「那……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人快到门口,我妈才起身。 「老祁。」她一口叫住他。 两个人都低着头,对方的脸好像毒辣的日光,刺眼、压迫、令人晕眩。 「你知道的,方铭不该恨愿愿。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都是我们大人的所作所为,愿愿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祁叔叔愣了愣,点头应下:「嗯。」 他们熟悉且默契,近在咫尺,却相隔沟壑。 我们两家从前不是这样,我与祁方铭识于微时,我们的母亲是数十年无间的密友,两个家庭一向和睦亲密常来常往。 祁方铭的父亲曾深爱着他的母亲,爱得像没有原则,没有底线。 一切变故源于三年前,他妈妈从天台纵身一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随后,我父母也离异,我爸一走了之,除了每月准时准点的生活费之外,与我们母女再无联系。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告诉我,也没有人告诉祁方铭。 如我妈所言,那是他们大人的事。 我们小小的世界装乘不下,不该知道。 后来的几天,祁方铭频频来医院,在走廊躲着偷偷看我。 护士小姐姐告诉我的。 她说:「那个男孩好像很喜欢你。」 说这话时,她眉眼弯弯地笑,为自己目睹到的、自以为的纯真又浪漫的少年心事。 「他小小年纪,就像个小老头子一样唠叨,不停和我说你怕打针,要轻点,千万别弄疼你。」 疼?
多荒唐呀,他怕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