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安哲,我和母亲是被强行拖进府里的。 十四年未见突然被找,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主座上的女人身姿婀娜,穿着华贵,巴掌大小的衣料都要我和母亲十几年才能买得起。 她明明离我们有近十尺,却还是拿着帕子微微掩鼻,身子靠后,满眼厌弃。 一个还算俊朗的男人在她身后为她捏肩,面色温柔,只是那微微讨好的笑给他脸上添了几分猥琐。 最重要的是,男人的眉眼和我竟九分相似。 一切不言而喻。 我瞥向母亲,母亲低着头,整个人都微微颤抖,嘴生生被她自己咬出血。 我抚向母亲粗糙的手,母亲怔了怔,平静下来。 「这就是你那个杂种?」 侯府夫人司白露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而那个所谓父亲丝毫没给我和母亲任何眼神,急忙巴结道:「好夫人,我错了,看,现在不正好嘛,交她出去算遵旨了,不然你舍得我们宝贝芸姬嫁给个太监嘛。」 司白露不耐烦地斜睨安哲一眼,安哲立刻闭嘴。 她也知道再骂安哲于事无补,于是看向我。 「洗洗,拖过来。」 不过一句话,婆子直接将一桶冰冷的井水从我头上浇下。 母亲上前阻拦,却被死死按在地上。 大厅传来「咯咯」的笑声。 那是一个与我差不多大的女子,五官精致,白嫩的手指着我,笑得花枝乱颤。 「她好像落汤鸡哦。」 司白露听到这句话嘲讽地笑笑没有接话,目光扫视我的脸,眼里多了几分满意。 「是有几分像,下月便送给那阉人吧,若他还不满足硬要云姬嫁去,我们南昌侯府也不是吃素的。」 说到「阉人」两字时,透出几分咬牙切齿和嫌恶。 我垂眸掩去情绪,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来侯府。 原来是看我和她女儿长相相似,就抓我来替嫁。 对方求了圣旨,侯府不敢不从,却又不愿宝贝女儿嫁给太监,于是来个阳奉阴违。 反正只要司白露松口,我自然就是「嫡女」。 转瞬间,我就想明白前因后果。
从头到尾,我没有资格发言,没有资格反抗,未来就被轻易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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