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想要睡过去，可始终心乱如麻，没有睡意。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祝听雾回来了。

她关了灯后躺在我身边，直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我才转过头看去——

只见我们之间，留出了又大又宽的一条空隙。

我眼睫颤了颤，无声地转了回来。

……

次日，祝听雾很早就起床去上班了。

我在家里的公司上班，没要紧的事就可以不去。

想到祝听雾得知自己被开除的消息后很快就会回来，我便留在家里等她，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不料一个上午过去，祝听雾也没回来。

我感到奇怪，拿出手机正想问，实验室负责人的电话却先打了过来。

“陆先生，祝听雾早上来了之后，我还没来得及提开除的事，她就先跟我提了离职，然后利索的办好手续离开了。”

祝听雾先提了离职？

为什么？

我挂断电话，直觉这件事可能和江鸣州有关。

我看向那扇关着的书房门，有那么一刻真的很想走进去看看。

但最后还是收回目光，忍了下来。

晚上六点半，祝听雾才回来。

这是她正常下班到家的时间，而通常这时我都会把晚餐准备好。

但今天，餐桌上空空如也。

祝听雾注意到了，停在门口微微皱了下眉。

我在她开口之前淡淡道：“我没胃口就没做，你要是饿了就点外卖吧。”

祝听雾没说话，我便准备回卧室。

刚起身，没想到她竟主动提起：“我今天辞了工作。”

“新子元实验室邀请了我，那里更适合我……可能会比之前更忙，你以后不用准备我的饭了，我会在实验室的食堂解决。”

我停住脚步，呼吸微微一窒。

新子元实验室，江鸣州回国之后，就在那所实验室。

我猜到祝听雾的主动辞职可能会和江鸣州有关。

但我又想，祝听雾那么看重她的实验，在这件事上应该会冷静对待。

可原来在爱面前，一切都是可以让步的。

这一刻，或许是难过失望过太多次，我的心里并没有太大起伏。

我很平静地点了点头：“既然新实验室更适合你，那很好，那以后晚上我就不等你一起吃饭了。”

说完，我就重新抬步往二楼走。

祝听雾却在背后叫住了我：“沉野，你怎么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奇怪——我怎么了？

半晌，我才想起来，如果是以前的我，听到她无缘无故改变了什么固定的习惯，一定会抓着她问个清楚。

比如，她突然不喝绿茶改喝乌龙茶，我就会问是不是喜欢上了哪个爱喝乌龙茶的男人。

比如，她突然换了从注册微信后就在用的头像，我会缠着她问为什么，有什么寓意。

可是祝听雾，其实这些问题，我都是揣着答案在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