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完，又若无其事抬头给舒茉扭开一瓶矿泉水：“老婆，多喝点水。”

他笑容都没变。

舒茉捏着矿泉水瓶，冰凉的水温隔着塑料瓶，冻的她血液发凉。

从医院出来，赶往发布会现场时，他也明显变得焦躁。

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下车就松开了她的手，急着往场内走。

舒茉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快走到门口，最后一步才像是忽然想到她，回头朝她歉意的笑了笑。

“抱歉老婆，助催得急，不自觉走快了。”

舒茉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冬风吹的脸发疼，眼睛都干涩。

她差点没忍住落下泪。

不远处的记者还在一脸羡慕。

“傅先生是真的很爱他老婆啊，我还记得他们当初结婚的时候傅先生说，希望人生最重要的时刻，重要的人能在身边，这话一实践就是整整五年唉。”

曾经，这句话里那个最重要的人或许是她，可今天，这个人不会，也不可能是她。

舒茉没再说话，眼前氤氲浮动。

才进门，她就看到人群后的方纯。

她一身高定长裙，衬得腰身纤纤。

最突出的，还是脖子上那条和她颈间几乎无二的项链。

方纯显然也看见了她。

人群散开，她晃着酒杯走到舒茉跟前，看见她就笑。

“好巧啊姐姐，姐夫也把这条项链送给你了吗？”

场内的灯打在她项链上，刺的舒茉心脏生疼。

原来，就连送她的礼物也不再是独一份。

舒茉喉间发涩，不想折磨自己，抬脚要走。

方纯却忽然变了脸，清亮的眼睛说红就红。

“姐姐你是生气了吗？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没想到姐夫会把这条红宝石的送给你，因为当时我嫌这颜色太土姐夫才给我买了条蓝宝石的，我要是知道姐姐今天会戴这条项链，我肯定不抢你的风头，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居然，还是她不要的。

舒茉的五指反复松紧。

心痛到窒息的那一刻，她忽而笑了。

“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你就摘了吧。”

她说的直白，视线又在方纯裙子上扫过。

“还有这裙子也跟我撞了，一起吧。”

方纯的脸有一瞬僵硬。

刚要开口，看到什么，她又一改态度，抬起手红着眼，真就打算***。

“姐姐说我不该穿那我就脱，只要姐姐开心，我怎样都好。”

结果她装模作样半天，脖子上的项链也没解下来。

舒茉冷眼看着她做戏，看够了，干脆上手。

一个用力，项链断裂开来。

方纯却像是受了惊。

“好疼！”

她夸张的惊叫一声，捂着脖子，眼眶一下就红了。

傅宴尘听见动静赶来，看清现场，脸瞬间沉下来。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干的？！”

现场有一瞬间寂静。

舒茉却只是无声看着他。

手里那条还带着余温的项链，细针一样时刻折磨着她的心脏，疼的她痉挛。

没人回答，傅宴尘脸色更难看。

“我再说一遍，谁干的？”

舒茉沉默依旧，抓着项链的手用力了几分，不过片刻，掌心就被硌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