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涯出现的第二天，苏映乔醒得格外早。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手机屏幕亮着，是凌晨三点沈知涯发来的消息。

“跳海那晚的监控找到了，画质不太好，但能看清人。”

她盯着那行字，手指在屏幕上摩挲了很久。

那是她出院后拜托沈知涯找的。

跑了三个月，找了当年的救生员。

又托人查了监控公司的备份，才终于拿到这几秒的片段。

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苏映乔起身开门，看到沈知涯站在楼道里，手里拎着个保温袋。

“刚买的，还热着。”

他把袋子递给她，里面是鸡丝粥和笋肉包，都是她以前爱吃的。

“律所那边约了下午三点，资料我都整理好了。”

苏映乔接过保温袋，指尖碰到他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

“谢谢。”

她侧身让他进来，把早餐放在餐桌上。

“网上又有新动静。”

沈知涯打开手机，屏幕上是几条新推送。

“顾家找了几个自称是你当年病友的人，说你在医院里经常打人，还说你偷偷藏药不吃。”

苏映乔舀粥的手顿了顿。

“还有个心理学专家发了长文，分析你现在的行为是偏执型人格复发的典型表现。”

沈知涯划着屏幕，语气冷了几分，“这人去年刚接了顾家旗下公司的代言。”

苏映乔喝了口粥，温热的粥滑进胃里，让她冷静了些。

“意料之中。”

她放下勺子，“他们越急，越说明我们戳到了痛处。”

沈知涯看着她，突然说：“我妈以前是云川第三医院的护士，就是你住的那栋楼。”

苏映乔愣住了。

“她总跟我说，有个小姑娘特别瘦，每天坐在窗边写东西，别人骂她疯，她也不还嘴。”

沈知涯的声音很轻，“我那时候不知道是你，直到三年前看到新闻，才反应过来。”

他抬起头，眼神很亮。

“我妈说你不是疯，是太苦了。”

苏映乔的眼眶有点热，她别过头，看向窗外。

“快吃吧，粥要凉了。”

下午三点，律师事务所里，苏映乔把整理好的证据摊开。

律师翻看着资料，眉头越皱越紧。

“顾家这步棋够阴的，比单纯的营销号抹黑难对付多了。”

“他们越是这样，越说明监控是真的。”

苏映乔平静地说，“我要开直播，把监控放出去。”

律师抬头看她“你想清楚了？一旦直播，就没有回头路了。他们肯定会放出更狠的料，比如***说的那些摔饭盘的视频。”

“我知道。”苏映乔的指尖在监控截图上划过，“但我不能再让他们欺负我了。”

沈知涯在旁边轻轻敲了敲桌子：

“我查过那个发长文的专家，他三年前出过学术不端的丑闻，我手里有证据。如果他敢再发声，我们就把这个放出去。”

苏映乔看向他，沈知涯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