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血的键盘与车胎里的希望血痂卡在键盘缝里，按下去黏糊糊的 —— 跟我这烂命一个德行，都他妈快报废了！烟灰缸早就满了，咳出的第三口血糊在键盘上时，我刚看到老婆跟健身教练的开房视频。

项目经理老张的消息弹出来：‘今晚搞不定 BUG，你全家喝西北风！’我盯着诊断书‘肺癌晚期 3 个月’的字样，突然笑了 —— 反正都是死，不如拉着这群人渣一起下地狱！喉咙深处那股熟悉的铁锈味又涌了上来，我抓起皱巴巴的纸巾死死捂住嘴，鲜红迅速晕开，刺目得让人心慌。

三个月……呵。

抽屉最深处，那个冰凉的U盘硌着指尖。

里面锁着的，是江容容和那个健身教练在酒店翻滚的视频。

我曾以为这是最后的底牌，现在看来，不过是场笑话。

楼下突然响起尖锐刺耳的防盗警报，划破了死寂的夜。

又来了。

我那辆破旧的现代车，停在楼下就是个活靶子。

冲下楼，车窗果然又碎成了满地狰狞的钻石，在昏黄路灯下闪着寒光。

轮胎侧面，一道深深的裂缝狰狞地张着嘴。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我掏出那个存着耻辱的U盘，用尽力气狠狠塞进裂缝深处！玻璃碴子毫不留情地刺进掌心，钻心的疼，却奇异地带来一丝清醒。

剧痛中抬头，马路对面彩票店猩红的霓虹招牌在雨雾中妖异地闪烁着：“十亿奖池，待君采撷”。

巨大的***，荒诞的讽刺。

就在我转身，准备拖着这副残躯回去继续面对那该死的BUG时，楼道拐角的阴影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我。

是项目经理老张！他手里拿着的，赫然是我前几天提交的、申请特殊医保报销的单据！碎纸机正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贪婪地吞噬着那张薄纸，也嚼碎了我最后一点可怜的指望。

一口压抑不住的血猛地喷在冰冷的单元门上，像一朵绝望绽开的红花。

三个月？那就用这最后三个月，烧他个天翻地覆！：烙在离婚协议上的火与血门虚掩着，里面飘出江容容新买的昂贵香水味，混杂着一股陌生的、带着侵略性的男士烟味。

推门进去，她正坐在沙发上，新做的水晶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茶几上的几张纸，发出“哒、哒”的轻响，像在敲打丧钟。

那个健身教练，穿着紧绷的背心，露出鼓胀的肌肉，靠在阳台上，朝我这边吐了个烟圈，眼神轻蔑。

“回来了？”江容容眼皮都没抬，“协议我拟好了，签了吧。

房子、车子归我，你那堆塑料小人儿（手办），找人估了价，折现三十万给我。

你没意见吧？”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茶几上，一个金属打火机静静地躺着。

我走过去，拿起它。

“咔哒”，一簇幽蓝的火苗窜起，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你干什么？！”江容容终于抬头，声音尖利起来。

我没说话，只是用力地、一点点地，将无名指上那枚冰凉的铂金婚戒褪了下来。

戒指在幽蓝的火苗上迅速变得通红，灼热感刺痛指尖。

在江容容骤然拔高的尖叫和健身教练惊愕的目光中，我猛地将烧红的戒指狠狠按在了那份“离婚协议”上！“嗤啦——！”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纸张在高温下迅速蜷曲、发黑，被烙出一个穿透的、边缘焦黑的窟窿，正对着“财产分割”的条款。

“徐莫气！***疯了！”健身教练反应过来，几步冲过来，带着汗味和烟味的大手一把揪住我的衣领，钵大的拳头带着风声就要砸下来。

我被他提得脚跟离地，呼吸都困难，却死死盯着他手腕上那块表——表带上，清晰地印着“宏远安保”的LOGO。

喉咙里全是血腥味，我哑着嗓子，挤出一点冷笑：“看……看清楚了吗？三号楼……昨晚新装的监控，高清红外夜视……想看……想看是谁砸了我的车吗？”他的拳头僵在了半空，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火焰贪婪地吞噬着那份被烙穿的协议，火光跳跃。

在飞舞的黑色灰烬里，半张被熏黑的纸片露了出来。

我弯腰捡起，抖落灰烬——是一张彩票。

最后两位数字，“1024”，在火光的映照下，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生疼。

那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服务器坟场里的癌代码与倒计时的丧钟老张的唾沫星子喷在我癌肺上，我直接咳血喷他脸上：来，尝尝老子的癌细胞！机房的冷气开得十足，冻得人骨头缝里都发寒。

猩红的警报灯在一排排服务器机柜上疯狂闪烁，发出刺耳的蜂鸣。

老张脸色铁青，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徐莫气！看看你干的好事！银行核心系统全瘫了！客户明天上线？上他***鬼！这全是你的烂代码埋的雷！公司要是垮了，你死一百次都不够赔！”喉咙里那股熟悉的腥甜再也压不住，我猛地弯腰，一口滚烫的鲜血毫无预兆地喷溅在面前一台服务器的散热口上！“滋啦……”一阵青烟冒起，伴随着焦糊的气味。

高烧让我头晕目眩，眼前发花，但一股邪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

死一百次？老子只有三个月可活了！谁怕谁！我抹掉嘴角的血，手指却像拥有了自己的意志，在键盘上疯狂地敲击起来。

这不是修复！这是复仇的狂欢！一行行扭曲、混乱、带着“癌细胞”般疯狂复制和侵蚀特性的恶意代码，被我强行注入系统的核心流程。

我要让这个BUG像真正的癌一样，顺着网线，啃噬所有关联者的美梦，把他们拖进和我一样的深渊！啪嗒！整个机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所有指示灯熄灭，只有惨绿色的应急灯幽幽亮起，把成排冰冷的机柜映照得像一座座森然的墓碑。

巨大的制冷风扇停止了轰鸣，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就在这片死寂中，一个声音清晰地、缓慢地、有节奏地从我背后传来。

叮……叮……叮……是金属敲击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

冰冷，坚硬，带着一种为死人倒计时的冷酷意味。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手不自觉地伸进口袋，紧紧握住了那个冰冷的金属打火机——那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心脏在肋骨下疯狂地跳动，撞击着胸腔里那颗正在腐朽的肺。

三个月……时间不多了。

：跪地之辱与藏在指甲缝里的***超市里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我走到止痛药的货架前，剧烈的咳嗽让我几乎直不起腰。

货架上琳琅满目的药盒，却找不到一种能真正止住我生命倒计时的痛。

就在我伸手去拿一盒布洛芬时，刺耳的警报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毫无预兆地尖叫起来！“抓住他！”一声厉喝。

下一秒，两只铁钳般的大手猛地从背后反剪住我的双臂，粗暴地将我拧转过来！一个穿着保安制服、身材魁梧的男人，脸上带着抓到猎物的兴奋和鄙夷，膝盖狠狠顶在我的腿弯！“砰！”一声闷响，骨头重重撞击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剧烈的疼痛从膝盖瞬间炸开，蔓延全身。

头顶悬挂的促销气球被这动静惊得一阵乱晃。

“老实点！偷东西？活腻歪了！”保安队长模样的男人，一张油腻的胖脸凑近，嘴里喷着浓重的烟臭味。

他粗壮的手腕上，一块金属腕表随着动作狠狠磕在我的下巴上，生疼。

表带上，“宏远安保”四个字清晰无比。

剧痛和屈辱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

就在他用力将我往下按，试图让我彻底匍匐在地时，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被反剪的手指，用尽全身力气，指甲狠狠地、深深地刮过他汗湿、油腻的手腕内侧！“嘶！”保安队长吃痛地抽了口气，下意识松了点劲。

一小片带着毛囊的皮屑和渗出的血珠，隐秘地、牢牢地嵌进了我的指甲缝里。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的警灯光芒透过超市的玻璃门扫***来，映在围观人群麻木或好奇的脸上。

我抬起头，无视膝盖的剧痛和下颚的麻木，目光越过保安队长愤怒的胖脸，直直看向天花板角落那个不起眼的黑色半球体，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笑：“查……查查冰鲜柜后面……那个新装的鱼眼摄像头？高清的……带夜视……看看清楚……到底是谁在偷东西？”保安队长脸上的横肉猛地一僵，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手里的对讲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天台杀局与坠落的“眼睛”天台的风像刀子，卷着沙砾和灰尘，疯狂地抽打在脸上。

废弃的杂物堆积在角落，透着一股荒凉。

刀疤脸，就是上次在超市带头诬陷我的那个保安队长的心腹，手里拎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水泥地面，发出“哐、哐”的闷响，像是敲在人的心口。

“姓徐的，别他妈磨叽了。”

刀疤脸咧着嘴，露出焦黄的牙齿，“自己跳下去，干净利索，还能算个工伤。

赔的钱，够你买块风水不错的坟地了。

总比……咳死在病床上强，对吧？”他身后的几个混混发出低低的哄笑。

后背抵上冰冷的、布满铁锈的护栏，刺骨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衬衫渗进来。

我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和铁锈味。

目光却死死锁在刀疤脸身后不远处，一根看起来和其他并无二致的栏杆上。

那是我昨天深夜，忍着高烧和剧痛，偷偷用捡来的小焊枪，故意弄松的一截钢管！手指在背后摸索着，冰冷的铁锈沾满了指尖。

就是这里！我用尽力气，猛地一拔！“嘎吱——”一小截松动的钢管被拔了出来，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嵌在钢管内壁的一个微型数据芯片，带着浓重的铁锈腥气，落入了我的掌心。

几乎是同时！头顶传来一阵不祥的、急速逼近的嗡鸣声！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失控的疯狂！所有人下意识抬头。

只见一架体型不小的黑色无人机，像喝醉了酒一样，螺旋桨发出濒死般的嘶吼，在空中划着诡异的弧线，如同失控的炮弹，带着毁灭性的气势，直直地朝着天台上的人群俯冲下来！“***！躲开！”刀疤脸惊恐地大叫。

但太迟了！“噗嗤！”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高速旋转的螺旋桨边缘，像锋利的剃刀，狠狠地削过刀疤脸躲闪不及的耳朵！鲜血瞬间飙射而出，几滴温热的血点溅到了我的鞋面和裤腿上。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天台。

“轰隆！”失控的无人机重重砸在天台边缘，冒起一股黑烟，零件四散飞溅。

然而，就在那片残骸之中，机头那个小小的摄像头，虽然布满了裂痕，却诡异地亮着一点微弱的、持续闪烁的红光。

像一只垂死野兽的眼睛，冰冷地、固执地记录着眼前的一切。

刀疤脸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在地上打滚哀嚎。

其他混混吓得面无人色，惊恐地看着那冒烟的残骸，又看看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我攥紧了手心那枚带着铁锈味的芯片，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风箱，但胸腔里却有一股奇异的火焰在燃烧。

第一个……这只是开始。

：十亿彩票与黑市的“订单”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像逃离地狱一样走出警局。

超市的诬陷最终因为那个“意外”发现的高清鱼眼摄像头（当然，是我故意引导他们去看的）而不了了之，但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消耗几乎将我压垮。

街角那家小小的彩票店灯火通明，电视里正传出主持人激动得变调的呐喊：“……头奖号码已经产生！07-12-19-23-31-08！十亿奖池！花落谁家？！让我们恭喜这位……”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猛地松开，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我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几乎被汗水浸透、***得不成样子的纸片。

正是昨晚从离婚协议灰烬里扒拉出来的那张彩票！展开，沾着血污的手指急切地寻找着号码……07…12…19…23…31……最后两位！我的视线凝固了。

那至关重要的最后两位数字，被一口没能压制住的、暗红的鲜血彻底糊住，黏连成一片刺目的红褐色污迹，根本分辨不清！巨大的失落感还没来得及将我淹没，一股浓烈到刺鼻的香水味就猛地扑了过来！江容容像一阵风似的冲到面前，她的脸上因为极度的兴奋和贪婪而扭曲，双眼死死盯着我手里的彩票，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老徐！老徐！中了！是不是中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行的！”她语无伦次，声音尖利得刮人耳膜，“我们复婚！立刻！马上复婚！我照顾你！我找最好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