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大寿生日宴上，我把切好的蛋糕给我的儿媳妇。

她忽然如临大敌一般当众跪下来求我：“妈，我吃。别打我。”

儿子拉开她的衣袖，发现她的手臂全是淤青。

儿媳哭哭啼啼：“妈更年期发作，一言不合就打我。都怪我，生不出儿子让妈糟心。”

儿子暴怒，反手把我送进医院封闭式治病。

半年后回家，我甩出一张孕检报告单。

“虽然你媳妇生不出儿子，但你要有弟弟了。”

……

听医生说治疗很成功，儿子陈志强开心得宴请亲戚来祝贺。

出现宴席时，我穿着一袭碎花长裙，面色红润。

众人都感慨我看上去的确比半年前还要年轻不少，一点都不像更年期的迹象。

“要不要我也进去半年，出来又是十八好汉呢。”

有人开玩笑说着，我想起当初在医院封闭式治疗的非人遭遇，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陈志强没有意识到我的异样，迎着我到主桌上坐。

林婉柔一直跟在陈志强身后，眼神露怯地看我。

见我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蜷缩的身子更明显了。

陈志强护住林婉柔，吩咐我说：“妈，这更年期的狂躁症治好了，回去可别随随便便打婉柔了。”

我伸出手，想拉着儿子的手平息我对医院曾经的恐惧。

林婉柔马上跪地认错：“妈，对不起。半年了我还是没有怀上志强的儿子，我活该被打，你打我吧。”

我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

陈志强闻言，嫌弃地远离我，转身拉起林婉柔：“妈，这半年时间你的病还没有治好吗，怎么看见婉柔就要动手？”

林婉柔胜利者一般紧紧拽住陈志强手站起来，带着哭腔说：“志强，都怪我。可能只要我生不出儿子，妈就不会原谅我吧。”

陈志强心疼林婉柔，回头圆目怒瞪看着我：“妈，你当年难产生下我就知道生育不易，怎么非得要婉柔生儿子？”

亲家母看女儿受辱，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周桂芬，我女儿嫁到你们家，不是为了成为周家的生育机器。”

“要不我和志强离婚吧，这样妈心里好受了，说不定病也会好了。”林婉柔依偎在陈志强怀里，柔弱的身姿我见犹怜。

难得庆祝我病愈的宴会，硬生生被她们表演成了悲情的离婚现场。

陈志强紧紧抱住林婉柔表态：“我是不会和婉柔离婚的。妈你要是病还没有好，就再回医院接受封闭式治疗，什么时候治好了就再回来。”

听见封闭式治疗，过去的阴影再次笼罩我。

我生理条件反射，直接干呕出来。

林婉柔吓得连连退后几步，浑身颤抖：“呜呜呜，妈已经讨厌我到要呕吐的程度了，我大概不应该出现在这次宴会上吧。”

陈志强丝毫没有理会我呕吐得难受，反而怪责我坏了他们赴宴的好心情。

“妈，我们开开心心迎接你回家，你就非得任性，搞得大家都不高兴吗？”

我只好从帆布袋中掏出缓解呕吐的药物，一不小心把里面的纸张也随着掉落在地。

林婉柔认出是医院的报告单，示意陈志强赶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