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默了一瞬，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不能。”

闻言，我的眼底似是染上抹自嘲。

是了，使用两年的物品怎么还能收回呢。

脑海里那道机械音欲言又止，最终归于沉默。

……

江城电影学院拍摄基地，大雨。

正在拍摄的是一场男主怒打心机男配的戏码。

我愣怔站在天台上，身上的白色衬衫早已被雨水打湿。

我眼神狠辣凝着程桓宇：“***不过就是我家最下贱的保姆，生出来的你……”

话音未落，啪！

一个带着重重力道的拳头落在我的脸上，我正酝酿情绪之际。

程桓宇却收回那道狠厉的目光：“不好意思啊，我感觉我刚刚很不自然。”

孟芷渝站在导演监视器旁，用喇叭安慰道：“程桓宇毕竟不是科班的，咱们再来一条。”

我有些无奈，却也只能配合。

再来一条。

程桓宇抱歉道：“迟叙哥，不好意思，忘词了。”

又是一条。

极大的力度，我的脸已经红肿了。

我的脸颊疼的几乎麻木。

这种疼痛却让我清醒无比。

我透过程桓宇那双眸，看到的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他，是在刻意针对我。

不知拍了几遍，现场已是唏嘘一片。

就连在监视器前的孟芷渝都不忍继续：“这条拍得很好，我觉得可以过了。”

程桓宇嘟哝着嘴：“可是这场比赛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想呈现最完美的效果。”

孟芷渝愣了一瞬，道：“那就继续吧。”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程桓宇笑了笑：“不过也够用了。”

“大家今天辛苦了！咱们收工吧！”

冬日的雨，寒气逼人。

我们回到录制棚里。

我穿着湿透的衬衣，身子止不住地抖，连上下颚都难以闭合，不停颤动着。

江幼熙凝见我如此狼狈的模样，递来毛巾：“赶紧擦擦吧。”

我正欲去接之际，那双手却与我错开。

只见江幼熙细心地为程桓宇擦拭着脸上那无意沾染上的水渍：“天气好冷，别感冒了。”

孟芷渝也递去她细心准备的红糖姜水：“你身体不好，喝点姜汤暖暖吧。”

我不禁回想，她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是从她们有意无意去同一个咖啡店，为的只是多见在那***的程桓宇一眼。

还是从谎称学业很忙，实则每天晚上都在陪他打游戏开始？

一切早有迹可循。

不过是我错以为孟芷渝的爱是坚定的。

我扯了扯自讽的嘴角，脸色已近乎苍白。

……

回到家中，已是深夜。

洗完热水澡，保姆刘姨给我拿来冰袋冰敷在脸上。

冰凉又刺痛。

我看了眼时间，刚好过了凌晨12点。

窗外燃放着烟火，热闹非凡。

我怔坐着窗前，关了灯。

朋友圈里都是对新的一年的期许。

我想了想，也发送了一条：【新的一年，希望能以雪人的祝福开始。】

好友李一恺评论道：【想什么呢，初雪早就化了。】

【不过还是祝你新年快乐！】

我笑了笑，没回复。

上高中的第一年，她们二人曾说，每年的第一场雪都要给我堆一个雪人。

而今，我很清楚。

雪已经消融，人亦不复当初。

……

第二天，我是被刘姨吵醒的。

她在楼下惊呼：“少爷，少爷，快打开窗户。”

我顶着朦胧的睡眼走到窗前。

掀开窗帘，窗外的光亮刺得我眼疼。

可映入我眼帘的，竟是一个穿上了棉花袄的雪人！

我揉了揉眼，再三确认没下雪，但屋外有个雪人！